香火1一19分章阅读 穿越生死边界的一脉香火,《香火》的文化图像与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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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香火”的本义: 祭祀用的香与蜡烛。所谓香火其实是穿越生死的一种文化图像,是每一个活人的血液中流淌着的先人的责传基园与文化传承。
在范小青长篇小说《香火》中香火 孔大宝是太平寺里管香火的人,其社会身份是一个级别低于和尚、不需要通晓佛理的寺庙里的勤杂人员。
两个香火不同。一个是必须受限于生存处境的现实中的人,一个是可以是不受时空限制的文化图像,个实,一个虚。如果让二者的关联仅停留在象征意义上;即“显示中潜藏着讲述”。
小说 香火通过一种什么样的叙述技巧与章法来改变其单纯象征意味缩短其价值上的距离呢?即生活中的香火与文化图像的香火,在小说中是怎样-分为二,又台二为一?
香火的文化根性
这里不能不提到一个小说始终的人物:香火缘孔常灵这个始终在场的重要人物:竟然是一个已故世多年的人。常规世界中,一个已故去的人,是无法直接介入当下生活并对其产生影响的,二者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生死边界。而在小说《香火》中从开头到结尾,与当下生活的交流三动中,香火爹始终在场。
沿着小说的进程,伴随着细读,人们会发现,所有场景中香火爹的出现、个入与参与,只体现在香火的眼里与耳中,而在场的那些人都没有与其直接对活与至动。这就是说,但凡香火爹的一言一行:有可能仅是香火的幻视幻听:而不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有意味的是:在香火这种幻视幻听[如果真是如此 中,香火套的言行指向竟有一种文化的根性:当历史潮流在某个阶段出现阻碍与回流,自有一股内在的力量推动它最终通过阻碍、改变回流使之重新流入既有的河床。这也就是说,香火爹非常规地出现在香火的视听中,并非荒诞、无意义、甚至非漫辑的片段。无论是在保护太平寺菩萨、抢救”十三经”挽教祖坟被铲除等情节中,香火爹的一系列行为以及对诸社会事件的评判,某种意义上;均构成规范人类社会进程的文化意义。
也正是在这些地方,孔常灵(香火爹)这名宇的征意蕴,尤显得意味深长。在中华文化中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文化在不同历史时期始终体现某种文化的根性。而这种根性不易被改变,所以才“孔常灵”。
不仅如此,小说中那个起初毁庙宇、砸菩萨、扒祖坟的反对人员,后来的大队革委会主任,再后来的县长最后皈依的孔万虎,以及那个决意要改名为孔绝子的对孔万虎行径深恶痛绝的孔万虎的父亲等人,也从另一侧面展示文化根性的顽强的力量。
一部跨越生死边界的小说
如前所说,作为文化图像的香火是没有生死边界的。而现实生存就不同,现实世界可以有多种分类:唯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分类:死者与生者出现在同一个时空场景且产生互动交流。因为他们属于"间断的历史"。也就是说:如果香火套是个死去的人他就不该与活着的香火以及香火所生活的现场发生关系。因为谁都知道,把生者与死者混放位置是一种荒零。然而,非常有趣的是,当(香火把生与死从各自位置抽取:再量放到似乎不可能的时空位置中:人们竞惊奇地发现,反倒是许多现实的荒谬,比如毁庙、砸营萨、提祖坟等行为,在人们的文化判断中被纠正。
这是一种悼反。就是说,从存在的意义来说,模糊以致打破生死边界是荒谬的。而从文化的意义来说,每-个活人的身上,都落满逝者的影子。换一个叙说角度,也可以说是活着的人只是载体,“替一个个逝者留下影子”。因此,把小说里这些事件与场景,仅仅看成是存在意义的事件与场景,也许是一种误读。你达默尔说,只有理解者顺利带进他自己的假设,理解才是可能的。
在小说现实中;跨越生死的边界是一个难题。虽有意幻现实主义小说在前:有穿越小说在后,它们在穿越或跨越生死边界的问题上做出了一些尝试,然而不管是哪一种:其生死边界始终清晰的。由此可见,香火与我们习见的魔幻小说的最大不同,是它改变了常规分类,让生者与死者的坐标轴交叉、重台、甚至互动。
《香火》也不同于那些穿越小说,在后者那里,时空的移位始终是确定的、已知的。越界,穿越时空,架空历史这样一些概念,是类型小说的支点。但在那些小说中,虽然可以颠倒时空、混淆生死,但生死的边界始终很明晰。
而《香火》不是一部单纯打破或跨越生死边界的小说,而是一部根本找不到生死边界的小说。显然,生死没有了边界的设定是一个颠覆性的识定。福柯也说,"异位移植是扰乱人心的”。当穿越小说实现了人物关系的异位,它的前提条件是人们都知道 小说中的人物和小说外的读者。这种人物关系错位,是出于某种考虑有心设置出来的。 显然:无界的困抗是大于"异位移植"的,没有了边界,怎么来界定“异位”?
香火在小说最后部分表现出来的对生与死的不自觉:以及“两个年轻村干部”在对话中对香火到底是活人还是早就死去提出质疑:一下子使小说现场中若隐若现的生死边界,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一部看似无数真人活动于其中却抗不到真切生死边界的小说,其形而上的意义是:取存在的角度,死对生,似乎不能产生直接影响。而取文化的角度:死与生:从来都是一体的,倒是对生没有影响的死,才是荒谬的。也正是从这个高度,小说才设计出这样一个没有了生死边界的存在与感知,让香火 孔大宝 成为沟通过去与未来的"便者”让昨天对今天产生影响,让死对生有意义。
从文化意义上读生者与死者:其实可以把死者的行为与评判视作一种隐喻:即那是我们自己身上已经属于过去的某些文化品性。
香火的文化图像
显然,香火文化图像的展开,其内在张力远远大于事件的当下性。而且,严格来说香火之传承也并不决义地体现在直接的血缘关系上,从小说的演进过程,我们知道香火套( 孔常灵与香火之间其实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这一断档让孔新瓦[ 香火儿子 与孔常灵之间血脉承续的台法性受到质疑,然而,作为文化图像的一脉香火,并不简单与血缘发生关系。
不仅如此:香火的传承还应当有更宽阔的文化指向。关于这一点,《香火》对十三经的“误”用,最能说明问题。在香火》中"十三经”被作为一种佛学经典频被引用:从香火篆卷着”十三经”想藏到阴阳岗( 坟地 ].再从大饥荒年代的饥饿的和尚背着"十三经”讨饭:到香火摔到“十三经”到县长孔万虎那里行贿藉以争取批文来修复太平寺再到孔万虎借助"十三经”服依释教成为信徒。
事实上有两个“十三经”:一个是需家的"十三经”指的是儒家的十三部经书;另一个是《佛教十三经》:指对中国佛教影响最大、最能体现中国佛教基本精神的十三部佛经。在逻辑关系上:加了”佛教”宇样的十三经,相对于“十三经”显然是一个小概念,它与通常知识范畴的“十三经”不在同一层级。因而,把“十三经"当成”佛教十三经"来引用,应当是一种不精确的引用或误引。
当小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了没加定语的"十三经”,这里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引用,而是作者故意埋设下的一个线头。也就是说,小说里关于“十三经”的引用绝非误引,而是作者的精心安排。当我们从文化的角度来解读小说,就能明白小说里面所说的寺庙、佛教,并非实指宗教,它们有更大的隐喻空间,标示着更阔大的文化空间。在这样的文化空间里,佛教、菩萨、祖坟等等:其实仅是一种指事或会意包括"孔常灵”的象征义。
前文提到:寺庙里的香火与和尚属于不同级别:一是主业:一是打杂。而“香火”的传承偏偏是一个不通佛理的打杂的人在做。当寺庙历经毁建的磨难,太平寺里正经八百的僧人:大师父借往生逃道:二师父被迫还俗,小师父从开始到最后似乎总游离在事外。反倒是一个不通佛理似平愚顽无知的寺庙勤杂人员一一香火在香火套一个已亡故的人 与一些似乎患味的乡民共同努力下,维护着寺庙存亡。香火还斗胆闯进县政府找到县长索要修复寺庙的批文,并不惜变卖信家的宝物用以修复寺庙。
结语
真正的“香火”就是这样传承下来。宗教、文化、甚至一个民族的精神,有时恰恰是这些固执甚至患顽的人,他们使之历经周折,坚持下来,并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