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东 西游神话,天庭和灵山暗藏啥玄机?孙悟空终沦为孙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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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西游记》,我常常有这样一个疑问:故事中所描绘的诸天神佛,或高高在上远离凡尘,或阴险狡诈争权夺利,又或者表里不一沽名钓誉……作者描绘这一众颠覆性的神佛形象,到底要向我们表达些什么呢?

诸天神佛之中,在人间名声最显的莫过于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然而在通天河的故事里,菩萨“无意间走失”的宠物金鱼精,却在人间造下了莫大的罪孽。金鱼精来到通天河之后,强迫当地村民一年一次祭赛,祭品却是“一个童男,一个童女,并猪羊牲醴等物”。若得祭祀,则保佑村民一年风调雨顺;若是哪一年没有祭品,金鱼精就会降祸生灾,弄得民不聊生。后来,这件事被取经团撞个正着,金鱼精东窗事发,这时观音菩萨却慌慌张张跑来通天河,不等孙悟空动手,飞速祭起强横神通,把个通天河杀得鱼虾不留。

如来佛祖作为灵山之主、佛教至尊,在三界的声望比观音有过之而无不及。按说灵山治下的西牛贺洲应是路不拾遗、人人向善的世外桃源,但取经团一路西行所见的景象,却与此大相径庭。西牛贺洲非但不是世外桃源,反而盗匪横行、妖魔乱世。作为如来家属的大鹏精,为了一己私欲曾经一口吞下狮驼国举国民众;而灵山脚下的金平府,又有三只犀牛精盗佛之名横行人间……

佛祖和观音的作为,说明灵山并不像世人口中所传颂的那样吉祥安乐,灵山的诸佛也不像世人所传颂那样慈悲。灵山如此,那么天庭是否能够免俗呢?

西天路上,有一个叫做凤仙郡的地方,取经团到达的时候,看到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连年亢旱,累岁干荒,民田塘而军地薄,河道浅而沟浍空。井中无水,泉底无津。富室聊以全生,穷民难以活命。斗粟百金之价,束薪五两之资。十岁女易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去。城中惧法,典衣当物以存身;乡下欺公,打劫吃人而顾命。

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人间惨剧呢?经过孙悟空的一番侦查,原来是凤仙郡守曾经在玉帝巡视人间的时候,把贡献玉帝的祭品掀翻在地,并且拿去喂了狗。这下不得了,玉帝因此大怒,为凤仙郡立下鸡啄尽米山,狗食尽面山,灯焰燎断锁梃三事,只等三件事完,方可赦免凤仙郡守之罪。但米山、面山和锁梃都是玉帝的大神通造物,这显然是三件不可完成的事。如果不是取经团走到这里,恐怕凤仙郡的子民,还要在无边的苦难当中苦苦挣扎下去。

我们对比观音菩萨、佛祖和玉帝所行之事,会发现其中多有共通之处:

按照观音菩萨在金鱼精东窗事发后的慌乱表现,金鱼精出走通天河,每年勒索童男童女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得到观音默许的;

而灵山脚下的金平府,三头犀牛多年来假佛之名索取香油贡品,慧眼可观三界的佛祖不可能不知道,灵山之所以对此不管不问,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而凤仙郡的故事里,郡守暴怒之下掀翻了贡献给玉帝的祭品,虽然从中可以看出凤仙郡守并不是真心礼敬上天,但其犯下的过错与全郡黎民何干?玉帝籍次降罪凤仙郡,其实就是借故彰显天威,以此来降服世人罢了。

在西游的世界里,诸天神佛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他们坐拥三界最富足的洞天福地,每日山珍海味,歌舞升平,过着远离世俗的神仙生活。他们从来不会去管人间百姓的死活,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人间的生灵无异于虫豸,这些弱小的生灵,生来便是要为诸天神佛服务的。

所以,当大鹏精一口吞下狮驼国举国君臣的时候,佛祖不闻不问;当金鱼精年年索要童年童女的时候,观音菩萨不闻不问;当凤仙郡因天罚十室九空的时候,玉帝坐在凌霄宝殿仍然不闻不问……高高在上的诸天神佛,从来不在乎人间的疾苦,只有人间出现如美猴王这样的抗争者时,仙佛们才会睁开眼睛往下观看,或者派出文武雄壮的天兵天将,或者拍下法力无边的如来神掌。

《道德经》里有这样一句话:“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以此为标准,则诸天神佛之作为,与“天”和“圣人”的标准相去甚远。所以,当曾经无所畏惧的美猴王一步一步变成孙行者的时候,我们心里常常充满悲伤。也许,这就是西游故事所要表达的无奈之一吧。

本文由特邀作者明智金蝉原创提供